小区居民拍摄的两名消防员坠楼的瞬间。 新华社发
兄弟，快拉住我的手……位于13楼的火灾现场，汹涌的气浪眼看要将一名消防队员推出窗外，他的战场兄弟奋力相救，却不幸双双坠亡——昨天，这幅画面震撼了互联网。
照片截取于家住盛华景苑小区的王先生在事发时拍下的视频。从画面上看，两名消防战士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始终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，保持着相互救援的姿势。
发生火灾的是徐汇区龙吴路2888号盛华景苑小区。王先生是事发小区另一幢居民楼的居民，他目击并拍摄下了火灾的全过程。他告诉记者，昨天下午2点25分左右，他发现24号楼有冒烟起火的迹象，随即拨打电话报警并用iPad进行拍摄。消防车赶到现场后，有四五名消防队员冲入火场。“这几个消防员下车之后，就往24号里冲；跑过我身边的时候，我还对他们说，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然而，大约10分钟之后，悲剧发生了。王先生和很多小区的居民看到，13楼着火处突然冒出一股浓烈的烟雾，两名参与扑救的消防队员一下子从13楼窗口处摔了出来，直直跌落到2楼平台上。据现场另一名目击者称，其中一名消防队员似乎是失去了重心，突然从窗口处探出身；另一人可能是想伸手去拉，结果同样失去重心，结果双双坠楼。
两名消防战士由于伤势严重，在送医途中不治身亡。另有一名消防队员受轻伤。没有居民在事故中受伤。
昨天牺牲在火灾救援现场的两名消防战士，是1991年出生的钱凌云和1994年出生的刘杰，两人都来自上海，同是2012年12月入伍，上等兵警衔。
“这一年真不容易，还有大半年！坚持住呀。”这是4月15日钱凌云留下的最后一条微博。身为义务兵的钱凌云、刘杰服役时间为2年，本将于今年12月退伍。截至昨天深夜12点，这条微博的转发量突破2.6万次，留言超过2万条，逾7000网友为这条逝去的生命、也为他的兄弟点赞。
钱凌云曾在2013年10月2日发微博：“有什么好听的歌推荐下。”截至昨晚11点半，他收到了147首“歌”：有“MJ的《rockwith you》，希望在天堂的你能喜欢”，有“韩磊——向天再借五百年”，还有“烽烟滚滚唱英雄！”……网友纷纷表示：“钱凌云、刘杰，两名‘90后’用年轻的生命演绎了这个时代的英雄颂歌！”
和钱凌云、刘杰一样的“90后”，已经是今天冲在最前线的烈火先锋。在人们的印象中还稚嫩的他们，不管白天黑夜，火铃一响就能在1分钟内出警，最忙的时候一天出警70多次。
一名正在服役的“90后”消防战士告诉记者，在新兵连，他们要接受力量、体能、消防专业知识的培训，进入中队后还需要分班进行负重、团队合作和战备模拟训练。头盔、隔热服、特质钢板套鞋、正压式空气呼吸器……身背30公斤重的装备对年轻的“90后”来说，似乎还算不上困难；挑战，来自随时要完成从睡眠到火速出警状态的转换，“夜里从暖暖的被窝到冷冰冰的消防车上只能用45秒，午睡深睡眠、夜里浅睡眠——我们必须努力适应。”
在十几甚至几十平方公里的责任区内，每一位“90后”都必须是一张“活地图”——每一个消防栓在哪里，每个红绿灯的停顿时间，每一个小区的限高是多少……有的地方限高2米，有的地方3米，消防车、云梯车能不能过？他们，背得出辖区内每个小区出入口的高度。
对于“兄弟”的离去，很多年轻的消防员有悲痛，同时也更坚定对同伴的信任：“没有什么可多想的，要相信战友，听从指挥，在火场上容不得想那么多，一个环节的犹豫可能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。”
火铃随时还会响起，兄弟们随时准备再出发。 本报实习生 祝越 记者 李上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