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度填海、基建占用、非法捕捞、水质污染……被称为“地球之肾”的湿地空间正被不断挤压,湿地屡屡变“失地”。“我们进行湿地资源调查,摸清全市湿地资源的分布、类型、数量等,目的就是想遏制住湿地不断消失的势头。”在采访中,市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处工作人员如此说道。
不少专家呼吁,目前深圳已退无可退,一定要死守湿地“红线”,编制保护湿地的总体规划已迫在眉睫。
深圳没有一个真正意义的湿地公园
目前,深圳仅有三处湿地自然保护区,分别是:内伶仃福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,大鹏半岛省级自然保护区和铁岗-石岩水库市级自然保护区。虽然,深圳拥有华侨城[简介最新动态]湿地公园、福田海滨生态公园、海上田园、大小梅沙海滨公园等,但这些所谓的“湿地公园”都不是按相关标准规划建设。
“将湿地建成自然保护区或湿地公园是很好的保护办法,但内伶仃福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成功不可能复制,因为申报自然保护区必须符合相关标准,但划定保护小区则容易操作,深圳也有这方面的经验,如梅林水库建立了仙湖苏铁自然保护小区,资金和相关配套措施也随之解决。按照市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处的初步设计,日后在编制湿地总体规划时,希望能建立起若干个湿地保护小区。”市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处刘海军透露。
深圳红树林湿地保护基金会项目主管李燊则指出,若编制湿地的总体规划,首先要划定每块湿地的保护界线,再根据湿地的类型和重要程度等因素,确定每块湿地的功能定位,最终确定保护措施,究竟是建湿地公园还是建保护小区或是自然保护区,相关内容都要在规划中有所反映。
希望坝光不要成为第二个“深圳湾
在许多环保人士眼里,深圳建设湿地公园势在必行,因为用公园的形式将湿地保护下来,谁也打不了主意。
纵观河对面的香港,在湿地公园的建设很值得深圳借鉴。比如,香港湿地公园从1998年立项规划到2006年建成开园耗费了7年时间。该公园在建设时,充分考虑湿地内的动植物的生活习性,而不仅仅是景观和休闲场所的建设。在香港湿地公园内可以看到,观鸟屋以及游客密集区域的建筑采取了各种遮掩措施,比如建筑物的四周都是绿色植物等,尽量减少人类活动对鸟类的干扰。
在李燊的设想中,他希望能在坝光一些地区建立类似的香港湿地公园。他认为,大鹏半岛不能建成深圳的第二个深圳湾,因为深圳湾的生态功能已基本消失,如果没有红树林的话,可能目前深圳湾连鸟都不会光顾了,如果坝光全部修成大理石等大面积的硬化道路,那么原有的动物肯定迁移,独特的海岸生态环境遭到破坏。
保护湿地政府缺乏与社会组织互动
据了解,米埔湿地由香港政府以每年一元的租金交由世界自然基金会托管,渔农署每年向基金会下拨100万元港币作为管理经费,在机构分工与管理上,世界自然基金会开始与香港渔农署通力合作,各司其职,渔农署负责核发“进入自然保护区准许证”等管理相关的行政事务,每天进入米埔湿地参观的人员有数量限制。而世界自然基金会香港分会负责保护区的日常管理、教育培训和项目开展。米埔还专门成立由保护区管理人员、大学专家、观鸟会、政府代表组成的米埔管理委员会。
与香港相比,深圳在社会组织参与湿地保护方面逊色许多。在李燊的印象中,在深圳专门进行环境保护的社会组织不过两三家,但是关心自然保护的个人却特别多,每次基金会在微博或微信上发布举行湿地保护等活动时,限定40个名额不到2小时便爆满,去年参加基金会举办的各类湿地保护活动人数达6000人次。“其实,政府可以把这些环保人士的积极性调动起来,共同为保护湿地工作出力”,他说。
广东省内伶仃福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研究员王勇军呼吁,要借鉴香港的管理模式,利用社会组织从事管理、科研等工作,政府部门负责监督、执法,由专家进行业务指导。比如,政府应该开放购买服务的领域,邀请社会组织承担对部分湿地的管理、对公众环境教育以及科研等方面的工作。相关政府部门若要举行环境教育的活动,立项后让社会组织竞标,对于我市某些湿地,也可以尝试放权让社会组织来管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