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耿市长带着“名城复兴”的光环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,遗留下来的百亿巨债不知是否考虑过带走?近日,《中国经营报》的刊文,让这座一度成为中国式造城典范的城市,再一次曝光,而这次揭露的是轰轰烈烈造城运动的后遗症:5年前兴起的造城运动,让古城复兴工程遍地开花,似乎为煤都打了一针鸡血,一夜间就能让大同瞬间回到明朝,找到城市发展的新生模式。在政府的信用感召下,各路开发商云集大同,卯足劲为这座城的复兴添砖加瓦。殊不知,5年后,纷纷败走麦城,停工一片。除冲动的开发商们,为城市复兴而贡献家园的居民们更是雪上加霜,为新家的建设苦恼不断。此外,政府的百亿债务在当下的“克强经济学”中,估计也让新的接任者头疼不已。
“大同现象”不禁让笔者感慨良多:全国地方政府的超级债务不知有多少是因此而生,何时能了?这是城市的运营,还是城市的运动?这背后,是对这座古城的热爱,还是对它的破坏?这是市长的驿站,还是市民的家园?……笔者虽然对城市规划及运营研究尚浅,但认为:对于一座城市,如果因为曾经辉煌厚重的历史、当下城市发展的困顿以及他城成功的光鲜,就选择“复古路线”,无疑是陷入了教条主义。中国的城市在过去十年的发展中,几乎都是激进份子,大量的国际化定位不绝于耳,大有赶英超美之势,庞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在“一破一立”中成就了巨额的财政收入与GDP,可现在来看,很多城市完成的都是“七伤拳”,拳拳孔武有力,但内伤越积越多,带来一系列的社会、经济发展的问题。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生命周期,城市亦不例外,美国底特律的败落就是典型。大同,在城市“发病”的时候,选择了通过拆迁复建,一心想为城市的发展换一个“新心脏”,但心脏是否排异却不顾。从现状来看,这或许会加速这座城市的败落!
大同,其实可以先”小异“。从某种程度上说,大拆大建,一味的还原历史,就是不尊重城市历史。城市本身就是多元化形成的聚合体,在当前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环境下,任何一座城市要做到的就是包容、开放。大同,应依据城市的文化底蕴与自身实力,通过支柱产业的逐步更替、地方风貌的有序变化、城市品牌的二次塑造等等,实现“慢养“调理,做到容颜焕发,而不是急于“三日不见,就要刮目相看”。小异,是一种渐变,是在潜移默化之中,完成城市自身的塑造,如欧洲古老城市,特别是让游客流连忘返的中小城市,数百年来都只是慢慢变化,沉淀的气质与吸引力却不断浓郁。这些不得不让国人思考。
毫无疑问,“小异”需要过程,需要时间,而一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在强烈的国家荣耀感与追赶心态下,最缺的就是时间。尽管,在当前的发展下,“小异的调理”只是梦想,“大同的移植”依然主宰。但笔者依旧真心期待,未来,能以“城市小异”真正实现“社会大同”,让各方都能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