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自家卖水果的铺面也有了,再就是准备用积蓄买一套藏式独家院……”扎桑听着丈夫庞俊帮无数次在自己耳边重复过的“规划”,依然满眼欢欣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10多年前,20岁出头初来拉萨的庞俊帮,在八廓街跟着安徽老乡贩卖水果。他做梦都没有想过,会有一个如花似玉的“阿佳”(藏语对女子的敬称)愿意嫁给他,和他相濡以沫,为他相夫教子。
在拉萨老城鲁固社区蛛网般密布的街巷深处,有一座名为“罗增坚参”的大院,近50户人家、120多人居住于此。大院进门口左侧,一户人家窗前摆满鲜花,门楣一侧插着一面比别家大很多的五星红旗。这里就是庞家夫妇的居所。
“幽默、实在、性格好”是扎桑对丈夫的评价。当年卖水果回到住处,庞俊帮看到开朗、爱笑的扎桑,总忍不住讲几句笑话,一来二往两人渐生爱慕,最终在街坊邻居的撮合下结为伉俪。扎桑听着丈夫回忆二人旧事,双颊绯红。
庞家的客厅收拾得一尘不染,做工精致的藏式衣柜、橱柜、藏床摆放有致,完全是藏地人家的陈设。屋内墙壁上,高高挂着十世班禅大师的画像,供奉在下面的十余个铜钵盛满净水。
生活在一起十几年,庞家帮不仅学会了说藏语、吃糌粑、喝酥油茶,在妻子的耳濡目染下,也学会了藏历新年、萨嘎达瓦、雪顿节等民俗宗教节日的礼节。“一有空闲,老公就会和我一起去转经”,扎桑说。
和庞家帮居住在同一座大院、同样做水果生意,也和一位“阿佳”结为夫妻的王辉,最近却遭遇了一些不顺心。
“原来摆摊卖水果的停车场改造,耽误了生意”,“刚干上清洁工的妻子,不久前又遭遇车祸”,谈起这些突如其来的不幸,王辉潸然泪下。
王辉1997年来拉萨打工,2000年和朗杰卓嘎结婚,育有3个儿子。为了孩子们上学方便,夫妇二人在大院里租住了一居室。
“屋漏偏逢连夜雨”,生活本来拮据,现在又要找新的谋生手段,额外支出的一大笔医药费,都让王辉感受到生活的沉重。
“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”,朗杰卓嘎说,住院治疗期间,王辉床头床尾地照顾,让她十分感动。比起丈夫的焦虑,她则乐观许多。
“虽然现在一时过得不如意,但每月有1400元(人民币)的低保金,孩子们也很听话,现在正计划着再找一个地方继续卖水果。”朗杰卓嘎计划,“如果赚到了钱,就开一家水果店”。她对未来信心满满。
年近八旬的尼玛次仁老人是“罗增坚参”大院的“院长”。老人说,大院里每户人家都非常和睦,邻里间也很融洽,多年来一直都是社区里的“文明大院”。